20140305

談近期版畫創作經驗

陳曉朋

在我近期的版畫創作中,我發現有別於過往的創作經驗,有趣的事物發生在製作絹版畫的製稿階段。

在為《徐冰是我的好朋友》這組作品製作絹印分色稿的時候,考量它的組件〈我的中文字體〉裡的「中國」兩字需要以四種不同色階的灰色來表現,我以電腦繪圖軟體將不同灰階的形狀分開,存成四個電子圖檔以便製版使用。為了能有效的上感光乳膠曝光製版,這些形狀都被處理成黑色的色塊。(也就是說,如果把這四個電子圖檔疊在一起,由灰階色塊變成的黑色色塊會疊出兩個面積等同於「中國」兩字的黑色方塊。)

我發現透過分色稿所產生的不同圖層(灰階)上的黑色色塊,一方面和〈我的中文字體〉裡的文字仍舊有著造形身體上的連結,另一方面卻打破了文字的可閱讀及可辨識性,既抽象又再現。這些分色稿上的色塊都是硬邊的幾何造形,排列在原本方形文字的固定框架內具有一種視覺上的組構性,看起來既獨立又統整,引發我以這些圖像來創作一組獨立的作品。

我以為絹印由上而下疊印的印刷套色順序,這種產生形象的角度與方法,好像從上往下鳥瞰地面上的建物屋頂,如此視點讓我直覺上感覺它們好「馬勒維奇」(Kazimir Malevich, 1879-1935),有一種絕對主義的哲學,追求從一定的距離觀望這個世界的態度。我也以為黑色色塊和白色背景紙張的搭配,傳遞出了馬勒維奇絕對主義作品與人的一種普遍性 (universal) 質感。而馬勒維奇是我從學生時期至今仍然深深感到興趣的藝術家。

不像大部分的版畫都是在處理思考結束後的印刷問題(解決現有的問題),或是藉由機運偶然在印刷階段中得到非預期性的視覺表現,《徐冰是我的好朋友》這組絹印作品的製稿經驗引發了我的新的思考可能(發現問題)。而新得到的《馬勒維奇、徐,與陳》這組作品讓我在直觀的感受上,覺得自己與徐冰和馬勒維奇的作品,彼此之間有種奇妙的連結,精神上的感覺也更接近,所以我用我們三人的名字來命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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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曉朋檔案
2014
展場照
安卓藝術,臺北
左牆作品:《馬勒維奇、徐,與陳》;右牆作品:《徐冰是我的好朋友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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